第一百三十二章 五鬼城
隔天。
李青竹等磨磨唧唧的雪尘收拾好行囊再上路时，已临近正午。
清风裹挟着两人向南而去，在雪尘的再三要求下，李青竹不得不一次次放缓了速度，甚至偶尔停下来，欣赏沿途的风景。
日暮苍山远，天寒白屋贫。
雪尘看见的是小如蚕豆，好似可以随他摆布的城池，以及万里冰封的奇景，而李青竹眼中却是无穷的悲悯与无奈，鬼蜮的寻常百姓也算人族，可远没有圣朝寻常百姓过得好，一路南下而来，朱门酒肉臭见了不少，可瞧见最多的，还是路有冻死骨的凄惨景象。
他虽心生怜悯，但也没出手帮助任何一个人，因为他知道自己以为的这些善举，并不能解决这些人的问题，可能对这些人来说，死亡反倒是一种解脱。
雪尘见他神情低落，整个人显得很沉默，便也收起玩闹的性子。
“没见过这般景象？”
她的言语中，或多或少地带有些许调侃的意味。
李青竹轻轻摇头道：“不是没见过，我小时候也当过流民，只是这样冻死饿死伏尸路边，蔓延千里不绝的景象，我真的是第一次见。有点……震撼。”
雪尘扫一眼下方的景象，叹道：“你知道我来做苦力是为了什么吗？”
李青竹苦笑：“为了口吃的呗。”
雪尘叹了口气，点头道：“确实。不过，我可不仅仅是为了这口吃食，只要我能在矿场熬过这个冬天，身子骨稍微有那么点肉，我便有机会去眠月楼，只要进了那里，哪怕是先从丫鬟仆人做起，我自信以我的姿色，绝对能有出头之日。”
李青竹微微皱眉，沉声道：“你知道明月楼是做什么的吗？”
“你不知道？”
“我知道。你知不知道？”
雪尘闻言，呵呵一笑，“伺候男人的地方呗，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，其实我比你清楚。别忘了，我有可能比你年纪还大那么丁点呢，讨饭的日子也比你久。”
她没敢看李青竹，继续感慨道：“我去过一次眠月楼，人家见我那皮包骨头的样子，眼看着随时都能饿死，于是就将我赶了出来。你要知道，在这里大多数平民的眼中，女孩只要送去眠月楼，那可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，哪怕不能进眠月楼，就是去了寻常青楼柳巷，也是件幸事。谁都知道明月楼是做什么的地方，也都清楚不该这么做，可大家好像都将那份羞耻心不约而同地藏了起来，或者直接丢掉了。因为与饿肚子一比，羞耻心什么的，便没那么重要了。”
李青竹没吭声。
雪尘自言自语道：“起初跟着你时，我是真怕你对我做些什么，毕竟那样一来，你走后我若还有幸活着，那时再去眠月楼，可就不值钱了。现在嘛，无所谓了，你教了我吃饭的手艺，而且还是神仙手段，这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。以后我若再去眠月楼，便不是为赚钱了，我要痛快地花钱，撒钱！”
“嗯……很有志气，不错。”
李青竹面无表情地称赞一声，看不出喜怒哀乐。
雪尘伸手扯着他的脸颊，笑道：“虽然你摆着臭脸依旧很好看，但我觉得你笑起来会更好看。”
李青竹没躲，只斜瞥着她说道：“我觉得你胆子越来越大了，这可不是件好事。”
“嘁！无聊！”
雪尘松开双手，甩着手臂，轻飘飘地问道：“你能忍到什么时候？”
李青竹撇了撇嘴，上下打量她几眼，点评道：“总的来说，你也就八分多一点吧，我看见过九分的秀色可餐。”
“你不会是说你自己照镜子的时候吧？”
雪尘翻个白眼，下意识低头去瞅脚尖，结果一览无余。
她眉头一皱，转而心有不甘地问道：“那人是谁？我，我这只是长期营养不良而已，很快便能追上来。我告诉你啊，我现在去眠月楼，随便都能在楼顶挂牌子，不差了好吧。”
李青竹摇头苦笑，挑开话题道：“去了符箓司之后，我打算开春之后让你进入人仙境，然后我便要离开了。”
“你要去哪？！”
雪尘立即紧张起来，“你不会教一半就不管我了吧？”
李青竹沉声道：“暂时还没有打算。不过你放心，就算我不在符箓司，我也保证你会成为那里技压群雄的存在。”
雪尘顿时松了口气，摆手道：“那随你吧。”
她一扭头，忽然叫道：“快看！好大一只王八！”
李青竹顺着她的指尖望去，只见海天之际果然趴着一个巨大的乌龟，好似正低头饮水。
两人加快速度又走了一截去细看，结果哪是什么大乌龟、大王八，分明是一座临海而建的壮阔大城池。有河自北向南流经城池入海，好似一只乌龟的尾巴，而城池东西两边各有两座小城，像极了乌龟的四肢，至于正南临海处，则是一处建在海湾里的宫殿群。
这里已然是一副深秋的景象。
“五鬼城？”
李青竹失声道。
雪尘瞪大了眼睛，满脸匪夷所思，“乌龟城？还真叫这名字？”
话音刚落，一目鬼飘然而来。
“你可算来了，我都等你一整天了！哈哈哈……”
他人还没走过来，声音却先传来。
李青竹笑道：“那乌龟脑袋莫不是符箓司所在？”
“此言差矣！”
一目鬼与他并肩而行，指着眼下巨大的城池群介绍道：“这就是五鬼城，虽有乌龟的谐音，但却是玄武入水之状。记住了，是龟蛇状的玄武。”
他笑了笑，继续说道：“此城便是我鬼族的大都了，由我一目五先生负责镇守四周，在下总管全城，目前其他四鬼出了点问题，所以旁边那四个小城也是我负责。至于临海的宫殿群，那便是九司所在，由长老亲自坐镇。符箓司只是其中一部分，最靠西南边的那一排建筑便是符箓司所在。”
雪尘皱眉道：“符箓司怎么只有这么点地盘？”
李青竹深以为然地点头附和。
他本想问一问冥昭在何处，见一目鬼没说，便也美好直接问。
一目鬼笑道：“原本九司的占地是一样大，可惜符箓司自己太不争气了，长年累月下来，将许多建筑群都抵押了出去，如今便只剩看见的这点地方了。大海之上的建筑那便是长老所在，一般来说，要是没什么大问题，你还是不要跑去叨扰。”
说话间，众人来到宫殿群外。
雪尘原本兴冲冲地看着大海，此见要落下去，顿时有些不开心了。
一目鬼笑道：“以后有的是时间看。我先送你们去符箓司，顺道给你们介绍下这里。”
随后，一目鬼边走边介绍，他们很快来到了一处小庄园外。
“这里就是符箓司了。”
一目鬼指了指满是建筑群的小庄园，“我就不进去了。今后如需找我，直接去西边山上找我即可。还有，这五鬼城以及九司之内，一般人不允许御风而行，你们今后要注意了。”
李青竹送走了一目鬼，雪尘嘀咕道：“今天定个这规矩，明天定个那规矩，迟早被限制的动也不敢动。”
“起码这里实际上还是很大的。”
李青竹笑了笑，摆手道：“走吧，进去看看。”
两人并肩而行，潮湿的海风迎面吹来，雪尘起初还觉得很是畅快，可吹久了便觉得有些刺骨，于是缩着脖子往李青竹身后躲了躲。
不远处，赵志平瞧见李青竹与雪尘走来，不由眼前一亮，这才过去多久，当初那小丫头竟变得如此可人。
啧啧，这要是……
他咽了咽口水，脸上泛起邪笑，见李青竹与雪尘走近，他这才又板着脸正经起来。
“随我来吧，过了测试，再登记，以后你就是符箓司的人了。”
赵志平也不打招呼，冷冰冰地说着便走。
李青竹疑惑道：“测试？什么测试？长老的命令你们不知道吗？就你们也配测试我？”
赵志平停下脚步，转过身来正色道：“长老的命令我们知道，说给你个符师的身份。你看哈，我们也没说不接纳你，只不过各司有各司的规矩，你因为长老的介入，我们已经破例免除考核给你符师身份了，如今这测试只是个流程而已，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，你若是特立独行，是不是不太好？”
“难办什么！长老都说了要亲自送我们来，你这分明是为难我们！”
雪尘气站出来呼呼地叫道。
赵志平眼中邪光一闪，呼吸差点都乱了，稍稳心神后，他笑道：“长老送你们来，这测试也免不了。如果你们不嫌麻烦的话，那可以去找长老来，如此我倒是省事了，呵呵。”
雪尘还要再说，李青竹抬手制止，且抢先道：“带路吧。”
赵志平点了点头，二话没说再次转身领路，只是心中那股邪火越发旺盛了。
李青竹那超强的神识，清楚地察觉到了赵志平的异常，但却不知道他为何心神及呼吸瞬间乱了，更不晓得他打得什么主意。
雪尘嘟囔道：“瞧好吧，这伙人肯定要为难咱们，待会儿可得小心点。”
李青竹只是轻轻点头。
他向来信奉一力破万法，快刀斩乱麻，只要自己实力足够强，刀足够快，一切阴谋诡计刻意针对，在他面前都是纸老虎。
很快，三人来到一处类似宗祠的大堂外，宽阔的院子里此时已挤满了人。
赵志平介绍道：“你瞧，就因为你是长老亲自点的人物，咱们符箓司可谓是全都来此迎接你了。”
李青竹没接话茬，只是问道：“不是测试吗，快点的吧。”
赵志平笑了笑，退到了一旁。
有年迈老修士站出来说道：“咱们这里箓师最大，其次是符师，跟着是门徒弟子，最下层的便是学徒童子，他们也是咱们符箓司唯一的后备军。你既然是外来直接进入符箓司，为了今后更好的给你分配任务，我们需要对你的情况有个大致的了解。”
他忽然笑道：“放心，测试不难。只是些符师水准的技能考核，现在就开始吧。赵日。”
随着他轻唤一声，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，拱手道：“在下赵日，乃师尊最小的弟子，目前地仙境，蓝色符师。我武力一般，可符箓一道却钻研二十三年有余，自认还有些本事，就由我来负责第一关测试。”
李青竹一皱眉，环视一圈，也不知这些人都是怎么了，脸上都挂着轻笑。
赵日见李青竹没什么反应，便催促道：“李符师莫非觉得我不够资格？你只是人仙境，想要跟我师尊较量符箓一道，怕是还不够格吧。”
李青竹有点懂了，他们派这什么赵日出来，看似对自己重视，实际上却还是瞧不起我啊。赢了也只是胜了人家的小徒弟而已，反倒显得自己欺负人，而且还要被逼得一步步暴露底蕴深浅。
啧！这等用心，不可谓不险恶。
想到这里，他不由笑道：“阵法的事你们不知道？”
赵日闻言一愣，转头看了眼师父，再回头来轻笑道：“莫非你第一部分已经补全了？”
李青竹瞬间了然，看来长老还没公布此事。
他撇了撇嘴，望着雪尘说道：“去吧，给你个大展身手的机会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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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暮苍山远，天寒白屋贫。
雪尘看见的是小如蚕豆，好似可以随他摆布的城池，以及万里冰封的奇景，而李青竹眼中却是无穷的悲悯与无奈，鬼蜮的寻常百姓也算人族，可远没有圣朝寻常百姓过得好，一路南下而来，朱门酒肉臭见了不少，可瞧见最多的，还是路有冻死骨的凄惨景象。
他虽心生怜悯，但也没出手帮助任何一个人，因为他知道自己以为的这些善举，并不能解决这些人的问题，可能对这些人来说，死亡反倒是一种解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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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言语中，或多或少地带有些许调侃的意味。
李青竹轻轻摇头道：“不是没见过，我小时候也当过流民，只是这样冻死饿死伏尸路边，蔓延千里不绝的景象，我真的是第一次见。有点……震撼。”
雪尘扫一眼下方的景象，叹道：“你知道我来做苦力是为了什么吗？”
李青竹苦笑：“为了口吃的呗。”
雪尘叹了口气，点头道：“确实。不过，我可不仅仅是为了这口吃食，只要我能在矿场熬过这个冬天，身子骨稍微有那么点肉，我便有机会去眠月楼，只要进了那里，哪怕是先从丫鬟仆人做起，我自信以我的姿色，绝对能有出头之日。”
李青竹微微皱眉，沉声道：“你知道明月楼是做什么的吗？”
“你不知道？”
“我知道。你知不知道？”
雪尘闻言，呵呵一笑，“伺候男人的地方呗，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，其实我比你清楚。别忘了，我有可能比你年纪还大那么丁点呢，讨饭的日子也比你久。”
她没敢看李青竹，继续感慨道：“我去过一次眠月楼，人家见我那皮包骨头的样子，眼看着随时都能饿死，于是就将我赶了出来。你要知道，在这里大多数平民的眼中，女孩只要送去眠月楼，那可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，哪怕不能进眠月楼，就是去了寻常青楼柳巷，也是件幸事。谁都知道明月楼是做什么的地方，也都清楚不该这么做，可大家好像都将那份羞耻心不约而同地藏了起来，或者直接丢掉了。因为与饿肚子一比，羞耻心什么的，便没那么重要了。”
李青竹没吭声。
雪尘自言自语道：“起初跟着你时，我是真怕你对我做些什么，毕竟那样一来，你走后我若还有幸活着，那时再去眠月楼，可就不值钱了。现在嘛，无所谓了，你教了我吃饭的手艺，而且还是神仙手段，这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。以后我若再去眠月楼，便不是为赚钱了，我要痛快地花钱，撒钱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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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青竹面无表情地称赞一声，看不出喜怒哀乐。
雪尘伸手扯着他的脸颊，笑道：“虽然你摆着臭脸依旧很好看，但我觉得你笑起来会更好看。”
李青竹没躲，只斜瞥着她说道：“我觉得你胆子越来越大了，这可不是件好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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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尘松开双手，甩着手臂，轻飘飘地问道：“你能忍到什么时候？”
李青竹撇了撇嘴，上下打量她几眼，点评道：“总的来说，你也就八分多一点吧，我看见过九分的秀色可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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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青竹摇头苦笑，挑开话题道：“去了符箓司之后，我打算开春之后让你进入人仙境，然后我便要离开了。”
“你要去哪？！”
雪尘立即紧张起来，“你不会教一半就不管我了吧？”
李青竹沉声道：“暂时还没有打算。不过你放心，就算我不在符箓司，我也保证你会成为那里技压群雄的存在。”
雪尘顿时松了口气，摆手道：“那随你吧。”
她一扭头，忽然叫道：“快看！好大一只王八！”
李青竹顺着她的指尖望去，只见海天之际果然趴着一个巨大的乌龟，好似正低头饮水。
两人加快速度又走了一截去细看，结果哪是什么大乌龟、大王八，分明是一座临海而建的壮阔大城池。有河自北向南流经城池入海，好似一只乌龟的尾巴，而城池东西两边各有两座小城，像极了乌龟的四肢，至于正南临海处，则是一处建在海湾里的宫殿群。
这里已然是一副深秋的景象。
“五鬼城？”
李青竹失声道。
雪尘瞪大了眼睛，满脸匪夷所思，“乌龟城？还真叫这名字？”
话音刚落，一目鬼飘然而来。
“你可算来了，我都等你一整天了！哈哈哈……”
他人还没走过来，声音却先传来。
李青竹笑道：“那乌龟脑袋莫不是符箓司所在？”
“此言差矣！”
一目鬼与他并肩而行，指着眼下巨大的城池群介绍道：“这就是五鬼城，虽有乌龟的谐音，但却是玄武入水之状。记住了，是龟蛇状的玄武。”
他笑了笑，继续说道：“此城便是我鬼族的大都了，由我一目五先生负责镇守四周，在下总管全城，目前其他四鬼出了点问题，所以旁边那四个小城也是我负责。至于临海的宫殿群，那便是九司所在，由长老亲自坐镇。符箓司只是其中一部分，最靠西南边的那一排建筑便是符箓司所在。”
雪尘皱眉道：“符箓司怎么只有这么点地盘？”
李青竹深以为然地点头附和。
他本想问一问冥昭在何处，见一目鬼没说，便也美好直接问。
一目鬼笑道：“原本九司的占地是一样大，可惜符箓司自己太不争气了，长年累月下来，将许多建筑群都抵押了出去，如今便只剩看见的这点地方了。大海之上的建筑那便是长老所在，一般来说，要是没什么大问题，你还是不要跑去叨扰。”
说话间，众人来到宫殿群外。
雪尘原本兴冲冲地看着大海，此见要落下去，顿时有些不开心了。
一目鬼笑道：“以后有的是时间看。我先送你们去符箓司，顺道给你们介绍下这里。”
随后，一目鬼边走边介绍，他们很快来到了一处小庄园外。
“这里就是符箓司了。”
一目鬼指了指满是建筑群的小庄园，“我就不进去了。今后如需找我，直接去西边山上找我即可。还有，这五鬼城以及九司之内，一般人不允许御风而行，你们今后要注意了。”
李青竹送走了一目鬼，雪尘嘀咕道：“今天定个这规矩，明天定个那规矩，迟早被限制的动也不敢动。”
“起码这里实际上还是很大的。”
李青竹笑了笑，摆手道：“走吧，进去看看。”
两人并肩而行，潮湿的海风迎面吹来，雪尘起初还觉得很是畅快，可吹久了便觉得有些刺骨，于是缩着脖子往李青竹身后躲了躲。
不远处，赵志平瞧见李青竹与雪尘走来，不由眼前一亮，这才过去多久，当初那小丫头竟变得如此可人。
啧啧，这要是……
他咽了咽口水，脸上泛起邪笑，见李青竹与雪尘走近，他这才又板着脸正经起来。
“随我来吧，过了测试，再登记，以后你就是符箓司的人了。”
赵志平也不打招呼，冷冰冰地说着便走。
李青竹疑惑道：“测试？什么测试？长老的命令你们不知道吗？就你们也配测试我？”
赵志平停下脚步，转过身来正色道：“长老的命令我们知道，说给你个符师的身份。你看哈，我们也没说不接纳你，只不过各司有各司的规矩，你因为长老的介入，我们已经破例免除考核给你符师身份了，如今这测试只是个流程而已，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，你若是特立独行，是不是不太好？”
“难办什么！长老都说了要亲自送我们来，你这分明是为难我们！”
雪尘气站出来呼呼地叫道。
赵志平眼中邪光一闪，呼吸差点都乱了，稍稳心神后，他笑道：“长老送你们来，这测试也免不了。如果你们不嫌麻烦的话，那可以去找长老来，如此我倒是省事了，呵呵。”
雪尘还要再说，李青竹抬手制止，且抢先道：“带路吧。”
赵志平点了点头，二话没说再次转身领路，只是心中那股邪火越发旺盛了。
李青竹那超强的神识，清楚地察觉到了赵志平的异常，但却不知道他为何心神及呼吸瞬间乱了，更不晓得他打得什么主意。
雪尘嘟囔道：“瞧好吧，这伙人肯定要为难咱们，待会儿可得小心点。”
李青竹只是轻轻点头。
他向来信奉一力破万法，快刀斩乱麻，只要自己实力足够强，刀足够快，一切阴谋诡计刻意针对，在他面前都是纸老虎。
很快，三人来到一处类似宗祠的大堂外，宽阔的院子里此时已挤满了人。
赵志平介绍道：“你瞧，就因为你是长老亲自点的人物，咱们符箓司可谓是全都来此迎接你了。”
李青竹没接话茬，只是问道：“不是测试吗，快点的吧。”
赵志平笑了笑，退到了一旁。
有年迈老修士站出来说道：“咱们这里箓师最大，其次是符师，跟着是门徒弟子，最下层的便是学徒童子，他们也是咱们符箓司唯一的后备军。你既然是外来直接进入符箓司，为了今后更好的给你分配任务，我们需要对你的情况有个大致的了解。”
他忽然笑道：“放心，测试不难。只是些符师水准的技能考核，现在就开始吧。赵日。”
随着他轻唤一声，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，拱手道：“在下赵日，乃师尊最小的弟子，目前地仙境，蓝色符师。我武力一般，可符箓一道却钻研二十三年有余，自认还有些本事，就由我来负责第一关测试。”
李青竹一皱眉，环视一圈，也不知这些人都是怎么了，脸上都挂着轻笑。
赵日见李青竹没什么反应，便催促道：“李符师莫非觉得我不够资格？你只是人仙境，想要跟我师尊较量符箓一道，怕是还不够格吧。”
李青竹有点懂了，他们派这什么赵日出来，看似对自己重视，实际上却还是瞧不起我啊。赢了也只是胜了人家的小徒弟而已，反倒显得自己欺负人，而且还要被逼得一步步暴露底蕴深浅。
啧！这等用心，不可谓不险恶。
想到这里，他不由笑道：“阵法的事你们不知道？”
赵日闻言一愣，转头看了眼师父，再回头来轻笑道：“莫非你第一部分已经补全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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